【柊斐】一个深夜
▸短打，ooc
柊一飒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班上最能惹事的那个四人小团体。
男生们高高瘦瘦的身影摇晃在路边，在夜色里显得尤为突出。不是第一次了，他努力缓和着自己的心情，却在看到他们不约而同都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时，怒火一瞬间达到顶峰。
“那个、谢谢你来接我们啊，小飒。”
四个人里最懂应对的须永强作正经道了句谢，真心的成分听不出多少，倒挺像是开了一句玩笑。
“你们几个啊…又去打架，上次闹出事情以后你们是怎么跟我保证的？…”
“安啦，这次我们又没怎么受伤，”石仓甩了一句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，暗自摇了摇头，头发在黑夜的阴影里甩来甩去，“不对，甲斐受了点伤。”
紧接着石仓摆摆手，“不过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啦，不算什么的。”
柊一飒气结，看向一边一直没说任何话、只是把手插在口袋里，静静站在一边少年。
“…好了，已经很晚了，现在上车，我送你们回家。”
“那就能不用写检查了吧？”
“明天再说怎么惩罚你们。”
三个人极有默契，争先恐后钻进后座，把甲斐甩在下面目瞪口呆，好像是商量好了让他别无选择一样。
“……”
“准备留在这里吗，甲斐？”柊摇下车窗玻璃，视线穿过车顶面无表情地看向站在原地的男孩，那一头软扑扑的黄头发在路灯下有些刺眼。
甲斐抽抽嘴角，瞪了整整齐齐坐在后座的三个人一眼，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，把包死死抱在怀里。
柊一飒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。
石仓他们三个观察着前面两个人，憋笑已经憋到脸色涨红。
“甲斐。”
柊一飒清冷的声音让甲斐异常烦躁，任何时候他都最讨厌他用这种腔调跟他说话。
“甲斐？”
“干什么干什么啊！”
男孩咆哮着转过身子，怒目而视。
“安全带。”
“——！”
“噗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这下后座三个人发出愉快的笑声，车里沉重的气氛一瞬间变得轻松起来，连柊也忍不住看着他勾起嘴角。
气鼓鼓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吧。
“笑什么，真是…”甲斐嘟囔着用力拉好安全带，狠狠瞪了柊一飒一眼，余光给了后座的三个人一个警告。
车子终于启动了，甲斐松了一口气，倚着车窗盯着被夜色包裹的街道，让自己烦恼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。
好在几个人住的地方都不算难找，几个人再不服管教，在这个时间点上老师亲自送自己回家，怎么说也收敛了许多。尤其是石仓，关车门之前还低着头说了一句“感谢小飒”，然后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和甲斐告别。
甲斐不知道柊打的什么主意，只是在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自然地抱紧了怀中的书包。
红灯一点都没有变色的迹象，任凭甲斐多么心急如焚。
“哪里。”
柊的声音阴沉可怕，突然响起吓了甲斐一跳，思维也就没有跟上，“什么哪里？”
柊皱起眉头，“哪里受伤了？”
“我没受伤，你别听他们胡说。”
嘴硬的毛病看来是改不过来了。柊没打算拆穿他，却在停到他家楼下的时候锁死了车门。
小孩没有注意到他按电动按钮的动作，亮晶晶的眼睛低垂着，看起来有一些失落。
“胳膊给我看看。”
“看什么啊，我要回去了。”甲斐扣动门把，意料之中地没有打开。果然还是这种小伎俩，哼。
柊叹了口气打开车顶的灯，动作轻柔拉过甲斐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，校服衬衣的袖子被褪到手肘之上，一道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狰狞。
“你以为我没看到你一直在揉胳膊？”
“你…就是中了暗算，不小心被那些家伙用木棍打到了而已，”甲斐扭过头回避柊的眼神，很明显他眼中的情绪已经不属于教师对学生关心的范畴，“我回去涂点药就好了。”
“真的能好吗？”
“当然能啊，大不了我——明天给你看总行了吧。”
暖黄色的灯光有些刺眼，气氛也让人有些头昏脑胀，胳膊还被握在宽厚的手掌里，甲斐觉得浑身不自在，想收回手去揩一揩鼻尖的汗，却被突然抵上来的温度弄得心口一窒。
柊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安全带，但甲斐没有，才会被他抢了机会，一手握着他的胳膊，另一手抚摸上他的脸，在他唇上重重点了一下，力度像甲斐最讨厌的那种警告。
“你能不能别总让我这么担心。”
“又要说是我的错？”甲斐没有逃开他的动作，就着彼此呼吸交缠的距离发泄自己的不满，“谁让你这些天都不理我。”
“我哪有不——”
“你就有！上课的时候不看我，中午也不在美术室等我，放学以后还总是放我鸽子。”
拜托，甲斐同学，是你自己说的要我在学校和你保持距离的啊。
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，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。
“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？”柊抬了抬他的胳膊，“还让自己受伤了。”
“…我也没想到那些家伙有两下子。”
“好吧，就当是老师不好，”柊没想到他会为这点小事去冒这种险，“但是现在都这么晚了，也没有办法做什么来补偿你了啊。”
甲斐抬起眼皮，“什么叫‘就当’，明明就是你不好。”
紧接着柊感觉唇上一疼，小家伙就这么趁他不注意拱了上来，牙齿的力道毫不留情刺进肉里。
“就这样？”
“就这样，”甲斐昂着头，抬手勾住老师的下巴，表情要多轻佻有多轻佻，“这样我还觉得还不够呢。”
“但是我困了，不和你玩了，我要好好睡上一觉——”
柊看着他的眼睛，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哦，甲斐同学。
“那么，明天中午美术室见？”
柊摇下车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甲斐刚刚关好车门。
“行啊。”一口答应下来，末了又想起什么，亮了亮被柊肖想许久的手臂。
“那时候我的伤肯定已经好了，你就等着被我惩//罚吧。”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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