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柊斐】序曲
*关于两人是怎么开始交往的
“小飒，谢谢你让我先去洗澡。”甲斐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从浴室里走出来，身上的水痕没有擦干净，头发上还滴着水。柊正坐在沙发上，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他肯定偷懒没有擦干净。
“在做什么？”甲斐好奇地凑近柊。
“不是和你说过吗，这样睡觉会生病的。”柊皱着眉头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甲斐，原本就蓬松的金发现在软趴趴贴在头皮上，再加上小家伙现在的表情乖得很，整个人看起来活像一直大金毛。
“没关系啦。”
柊知道和他讲道理讲不通，轻轻推开甲斐，去浴室里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裹到甲斐头上，自己帮他擦起头发。在一起之后总是忍不住撒娇发懒，恨不得整个人无时无刻不挂在他身上。
“谢谢老师~”他故意拉了个长音，就好像这个称呼是某种情趣一般。
“对了，你刚才在看什么啊，”甲斐坐在地上，头倚在沙发软垫上，顺手捞过柊刚才翻看的东西，“相册？！”
“是啊，今天早上逢泽快递过来的。”
“那家伙？！”甲斐嗔怪着，随手翻了翻惊异地发现都是自己和小飒的照片，也有一部分是合影——偶然站在一起的场景都被随手拍了下来。每张照片都能勾起一些回忆，那些无聊到被自己尘封的记忆竟然逐渐变得清晰可见。
“他和我说想要给每个同学都留下一些剪影，我就拜托他多拍一些你的照片。”柊从甲斐手中接过相册，“只是没想到做成了这么厚的一本，真是珍贵呢。”
“好啊，原来你早就盯上我了？”
“为什么要用‘盯’这个词？我是什么变态吗？”年长者的语气很是无奈，小家伙的头发没有什么要干的迹象，柊在上面狠狠揉了一把，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带进怀里。
“连这里都能跟来？”甲斐倚在柊胸前，和他一起翻阅着这本相册，小家伙指着其中一张自己站在美术室门口的照片语气幽怨。
“他以前和我说起过以后想要从事记者之类的职业，”柊认真辨认着印在照片角落里的黄色小字，“这张的话，看日期应该是那天吧……”
“不许说！！！”甲斐伸手捂上柊的嘴，手上还残留着洗发液的香气，半晌又把手放下，重新缩进柊怀里，“是我追的你啦。”
“真的是这样吗？”
说起来当时的场景其实一点都不浪漫，一点都不。
甲斐站在美术室门前踌躇半晌，把自己的包捏出不知多少个褶皱也下定不了决心走进去。柊正在里面收拾东西，画具不知道为什么撒了一地。好不容易归置好所有用品，柊直了直有些酸疼的腰，准备去接杯水好好休息一下。
一打开门就和甲斐撞了个满怀。
“嘶……真疼啊。”柊揉揉被撞疼的肩膀，“甲斐同学，来找老师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男人的表情和声音都太过温柔，甲斐感觉自己的嗓子像被直直塞进一整条沙丁鱼一样，完全说不出话。
“进来说吧。”柊看出甲斐的目光躲躲闪闪的，侧身让开一条空隙让男孩可以进来。甲斐没说什么，擦身的时候柊却捕捉到了他脸上那片可疑的红晕。
他已经猜了个大概。
“放学时间很少能看到甲斐同学啊。”
“我有话跟你说，小飒。”
“哦？”
“你……你先保证不许笑我。”柊嘴上答应着，脸上的笑意可是一点不减，似乎很喜欢看到男孩在他面前发窘的样子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，自己变得有些恶趣味了。但如果是对着眼前的男孩的话……
“那好吧，老师答应你。”
“我……那个……”
柊倚在桌子边上，耐心地听着甲斐吞吞吐吐。
森崎老师却在此时闯进门来。
“柊老师！呃……”
“是森崎老师，有什么事情吗？”柊扶了扶眼镜，这个战斗力十足的女人实在是很难对付。
“原来是有学生在这里啊，柊老师真是辛苦了，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啦……要一起回家吗？”女人盛情邀请着，丝毫没有感受到甲斐对她突然出现打断他的极度不满。
柊下意识看向甲斐，甲斐正巧狠狠瞪了柊一眼，警告意味浓重——“你敢和她一起走你就死定了！”
男人嘴角挂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礼貌又不失歉意的弧度，“抱歉，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。”
“这样啊，”兴致勃勃的女老师一瞬间被泼冷水，从头到脚都写着失望，“没关系，明天也可以的。”
柊再次对森崎说了一声抱歉，后者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，点头致意后就离开了。
然而甲斐怒瞪着森崎老师离开的方向，简直恨不得冲她翻白眼——他已经这么做了。
“生气了？”
“谁让她天天缠着你。”甲斐嘟囔着，美术室狭小的空间内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察觉到老师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住不再移动，甲斐尴尬地挠挠头，“啊，不是，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节奏完全被打乱了啊，柊眯起眼睛，等着甲斐开口。尽管现在已经快四点钟了，以前的同事田中还邀请了晚上一起喝酒，但柊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。
下一秒就被拽住了衣领。
甲斐手劲很轻，看起来一点没有要打架的意思，当然不会有，他现在连紧张都来不及，无论深呼吸多少个回合都没有用。
“喜欢。”
柊嗤笑出声，多多少少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旖旎气氛。
“说清楚些啊甲斐同学。”柊故意催促道。甲斐却觉得自己的心意受到了轻视，一怒起来什么都顾不得了。
“喜欢，我喜欢你！够清楚了吧混蛋老师！”吼完就松开拽着柊衣领的手，脸颊红扑扑的，比刚才更加动人。
“……”
“你闭嘴啊，还是别回答我了，才不会让你看到我哭的样子——呸，谁会为这种事哭啊！”
柊看着他别过头去努力逞强的样子，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。
“那好吧。”柊起身去准备室拿来整理好的电脑包，“对了甲斐同学，如果你不着急的话，帮老师一个忙可以吗？”
“？？？”什么啊，甲斐瞪大眼睛。
“有点东西搬不动，你可以帮帮忙的吧。”柊轻描淡写就把甲斐当成了搬运工具。算了，甲斐撇撇嘴，告白不成送个人情也是好的，毕竟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毕业了，能多和他待在一起一会儿也挺好。
甲斐刻意和柊保持了一点距离，一前一后下了楼梯，这才发现学生们都已经走了，每一层的楼道无一例外都是静悄悄的。柊的步子很快，毕竟小孩的告白让他相当愉悦，虽然方式粗暴了点。
魁皇高校的停车场在教学楼后面不远处。一路上柊不时回头，确定一下甲斐还好好的跟在自己身后。柊憋着笑，脑海里全是甲斐撅着嘴巴的可爱样子。
真是个别扭的小家伙啊。
甲斐在心里骂自己不知道骂了多少句，果然表白也应该先去神社里拜一拜，再求个上上签再来，要不就会像自己这样。柊肯定是又买了一批颜料或者是速写板画架之类的东西，还要抓自己当苦力……
“把后备箱打开啊。”甲斐双手插在裤兜里。
“嗯？”
“你不是让我帮你搬东西吗？”
“是的，不过不在那里，”柊指指后座，“这儿。”
甲斐白了他一眼，就像表白那种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，若无其事拉开车门准备干苦力。
皮质座椅上安静的躺着一大束玫瑰花。
这是怎么一回事？
柊笑着把玫瑰花拿出来，捧到已经头脑一片空白的甲斐面前，花束散发着动人的香气，。
“真的很重啊，甲斐同学，老师没有骗你吧。”
“小飒，你……”
他们离的很近，只隔着一束花的距离。甲斐所有的表情，期待的、疑惑的、惊喜的，连带着睫毛扫下的阴影都一齐落进柊一飒的眼里。
他要说什么呢？
他不知道，也不在乎，因为他现在就站在他面前，这就够了。
他屈起右膝的瞬间，胜过任何告白的话语呢。
甲斐对那一天最最深刻的记忆就是自己脸红的像个煮熟的基围虾。
“不算数不算数啦！”甲斐指着那张自己被求爱的照片愤愤不已。
“当时你可是答应了啊。”
“那不是被你骗的……”
“骗？”柊把相册放在一旁，让甲斐在自己怀里躺的更舒服些，“甲斐同学在怀疑老师的真心吗？”
“我可没这么说。”怀里的男孩俏皮地眨着眼睛，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把他压向自己。
“真是伤脑筋啊，甲斐同学一直不肯相信老师呢。”
柊的表情很哀伤，甚至有点委屈。
“那你就唔——”
柊轻轻含住甲斐泛着红润的双唇，把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尽数堵了回去。似乎是不满足于这样的程度，柊一手托住甲斐后脑，唇舌间的斗争更加激烈了起来。
“做什么啊你——”
甲斐嘴上咆哮着，干净透亮的双眸里映的却全是柊的样子。“我信了还不行。喏，这本相册归我了，我要收藏起来。”小家伙霸道地宣布着，“还要准备好多好多备份，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抵赖了！”
“好。”男人笑着答应，再次封住小家伙喋喋不休的嘴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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